发人深省的打斗

发人深省的打斗（一）

秦文清


            朋友康某，曾从事过特殊行业，经历过无数次或徒手或冷兵的残酷打斗。后历特殊机缘，改作他行，并对了义佛学产生了浓厚兴趣，闲暇常至我处聊聊。现在的他，很文静，也很儒雅，我很喜欢他。这一天，我俩正聊得起劲，一位老百姓公认的武术人贾某来访，打断了我俩的谈兴。实话实说，我心里不是太痛快，但出于礼貌，我还是看座敬茶，虚与委蛇地陪着话。交谈中，贾某问：秦，以你现在的水平，能对付几个人？
              
            我最怕回答这种弱智到了极限的问题，就顿了一下，考虑着如何应付过去，这时，康就把话头接了过去，道：我的水平不是很高，但干躺四五个练拳术的没问题，对付十个二十个玩拳学的也很轻松，对付没玩过拳术拳学的，我就不敢信口雌黄了。
                贾某一听，急忙反问道：照你这麽说，练过拳术拳学的，还不如没练过的吗？   
            康道：非也，非也。我问你，你打过拳拳到肉的野架吗？你参与过刀刀见血的群殴吗？如果你没有，那么，你所说的拳术与拳学，不过是自娱或群娱的工具，不过是迷己或迷群的宗教。就象没喝过酒的人，永远不知酒醉的滋味，最多只能见识一下醉鬼的奇行怪态。
                贾某一时语塞，缓了缓道：我们习武之人，须遵循武德，不能随便与人动手。你说的那一套是打架斗殴，不是拳术拳学。   
            康道：你说得没错，拳术拳学的确不等同於斗殴，可你遇到斗殴怎麽办？拿嘴打吗？   
            贾某再次语塞，又缓了缓劲道：那你总得先熟悉一下你来我往的攻防之道吧？无此，你如何去进行以后的实战呢？
                 
            康道：你说的没错，可它只适合擂台上的公平竞争，以及民间的友好切磋，不太适合于防身自卫和境界升华。你打两次野架，就知道我不是故意跟你抬杠。攻防之道，须在无预定无虚拟的前提下进行，边进行边修正，边修正边体悟，有了“体悟”，才谈得上提高。这个过程就叫练拳，这个过程所采用的修正与体悟手段就叫拳学。而且，这种手段还不能成为固定框架，只能因人而异，一旦成为框架，再怎么优秀的拳学都将成为禁锢人的头脑及掠夺人的主观能动性的行为枷锁和精神监狱。因而，从一定的角度讲，没有所谓的拳学这玩意，情况可能会更好，迷信者可能会更少。
                 
            喝了口茶，康继续道：你玩过赛车游戏吧？很紧张，也很刺激，玩久了，你有可能成为此道高手，也可能迷恋进去不能自拔，可真要给你一辆轿车，你的实际操作能力绝对不如开过几个月拖拉机的，对吗？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播下预定的或虚拟的种子，就一定会结出预定的或虚拟的果。当你面对那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情况时，你就会象个呆子似的被动挨打。
                 
            康所说不一定全对，但很有道理，那毕竟是他数年间打出来的经验。这种来自自身的深刻体悟，绝非看几本拳学名著，拜几个拳学大师就能成就的。拳学名著有其历史局限性，拳学大师亦有其思维盲区，采取一定的保护措施多多进行自由无羁的嬉打，也比盲目的信仰和崇拜好得多。切记，除了你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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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人深省的打斗（二）


            1994年夏，我在某大型国企执勤，亲历了一幕血淋淋的打斗镜头，这场打斗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我对武术的看法，也是我此后逐步改变武学思维的因缘之一。
               
            因经济纠纷的缘故，职员李某与老总胡某发生激烈口角，并被胡总抽了几撇子，李某没换手，扔下几句狠话就走了。我与他还算熟，知他绝非省油的灯，早晚会闹事的。果然，在一个下着小雨的上午，我接到了胡总电话，告诉我李某带着人要整他，让我们插手此事。我考虑到他们之间属于上下级内部矛盾，就没敢随便答应，而是直接将情况向指导员电话汇报，指导员答以只劝阻，勿插手。心里有底后，将两名部下安排至别处，我就在预计好的入口处等李某。
               
            一会功夫，果见李某带了一群一看即非善茬的大汉过来了。于是，我就劝他冷静下来，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此事。他说：老秦，咱平时都不错，今天，你别拦我，豁上蹲大狱，我也得弄死他。
            说着就要往里闯，我拦住他，再一次劝其冷静，他没我劲大，一看挣不脱，就顺势抱住我，同步对其同伙使了个眼色，这几个家伙一下子鱼贯窜进，径奔胡总办公室。我见此情，一下子把他甩了出去，撒腿就追，脚前脚後的，他们就冲进了胡总那非常宽敞的办公室，出人意料的斗殴场面，就在此时爆发了。不知何时埋伏在办公室内屋的一群刀斧手瞬间涌出，双方连话都没说一句，就刀来棍往地混战起来，刀劈在头上的声音，棍在脑袋上打折了的声音，椅子在身上敲碎了的声音，拳脚击中身首的声音，夹杂着受伤野兽般的低吼声，令人心悸。血光四溅，使人目眩。周围的人全看傻了，没有一人想起报警。我也制止不了了。那种场面，真的很难形容，如果身临其境，胆小的都会被吓晕。
               
            还好，几声枪响之后，战斗结束了，躺着的，伏着的，靠墙的，嘴角被撕裂的，肚子被捅刀的，胳膊腿儿被打折的，个个都鲜血淋漓，喘息不止，却依然目射困兽般的毒光。最后，挨个被刑警拷走。可惜的是，那个年代没有能拍照的手机，也没有DV，如果有，你将看到一种很真实的打斗场面。看完了，你也就不会再迷信一些所谓的技术技巧，神功绝技之类，更不易被别人欺骗。
               
            我现在想想，即使是MMA,UFC,泰拳王，散打王，武术高手，在那种情况下，也没有很好的作为。功力技巧用不上，耐力战术也用不上，有用的可能只是那种原始的野性和血性。后来，我拜读了一些诸如《断手述要》之类的典籍，也发现了类似之意。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这种“野蛮体魄”的方法，可能不仅仅是拿着筋骨皮做文章，更不是单纯的心理训练，这正是爱好武道的朋友需要共同努力，共同探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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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从生活中来，还要到生活中去！保持住古代人在战场上作战时的野性与兽性，也就保存了武术的原本含义，这或许也是四梢齐发的必备条件吧！

别的拳我不好说，单心意拳的打法本来就是全方位的，不存在什么规则，老一辈在传打法时，本身就会教许多偷打冷打的方法，从不会拘泥什么大家都摆好架子打，比如，有放手提包时，放鸟笼时，问你话我手指自己鼻尖时，理自己头发时，握手时，敬酒时，你坐着对方站着冲上来时，等等，都有具体的打法。
所以，我们在用心意拳时，别把自己思想框住。

知道了《点。横。撇。捺。弯钩。树弯钩。横折。横折钩。。》的根本意义的作用。还有什么汉字。多少文章或什么样的文章写不出来啊？正所谓工具是死的。人是活的啊。